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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伊尔女性网  发表于:2019-12-28 07:38:12

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图片来源:海洛创意

记者丨马一凡 周伊雪 柯晓斌 肖芳 方园婧 江帆 李文博 周纯粼 王小 苗艺伟 牙韩翔

界面新闻再次进行年度财经人物及公司盘点,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连续推出2019年度风光与失意财经人物、2019年度风光与失意公司,为读者呈现过去一年财经领域的重要记忆。

2019年对于企业家与公司是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年份,国内经济环境面临去杠杆及GDP增速趋缓的压力,全球范围贸易摩擦与保护主义抬头,在美国主导下推行了30年的全球化开始出现逆转迹象,资本、技术、人才的跨国流动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预测,全球经济增长已跌至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低点。

无论是在全球开展业务多年的成熟跨国公司,还是处于全球化初级阶段的中国公司,上述变化带来两个确定的影响是,创新与研发的重要性持续增加,劳动力成本的重要性持续下降。

我们所列举的风光企业中,从本土电商巨头阿里巴巴到综合金融集团平安,从中国最大的生活服务平台美团到拥有超过500个品牌的法国化妆品集团欧莱雅,对数据的挖掘、人工智能的应用以及融合线上线下的创新都对他们的核心业务增长带来帮助。

中国汽车市场的总体低迷,导致今年有多个该行业的企业家和公司被我们列入失意名单,但他们之间的情况差异巨大。吉利在收购沃尔沃后完善了自己的研发体系,产品力和品牌价值都有显著提升,销量下滑可能是暂时的。

在一些成熟行业,并购依然是推动公司业绩增长的利器,但这也意味着复杂的决策和长期的整合改进,其中我们既看到了务实的成功案例,也看到了资本狂热导致的失败。

安踏十年前收购的FILA是集团旗下增速最快的品牌,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安踏打开了高端市场,这让他们有信心去收购更多高端体育或户外品牌。融创经过连续的高调收购,挤掉万科成为今年中国排名第三的房地产公司。但上市公司暴风影音对英国体育版权公司的收购却让公司陷入退市绝境。

即便是一贯优先追求规模和增速的互联网公司也将目光转向现金流和盈利,美团点评在今年实现了首次盈利,而蔚来虽然产品受到高度关注,却因两年亏损百亿而找不到新的投资人。一二级市场上的机构投资者已经意识到,只有好的故事和概念越来越难以产生回报,受经济周期影响小、重置成本高的硬资产反而越来越有吸引力。

在筛选今年的财经人物时,我们发现成功的企业家个人或家族财富增长迅速,而遭遇挫折的企业家往往与债务脱不开干系。当企业家陷入困境时,以往的名气与争议会带来更广泛的关注,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王思聪与罗永浩,与冯鑫、戴志康、庞庆华等人相比,他们在生意上受到的挫折反倒没有那么惊心动魄。

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冯鑫 爱自由的人失去自由

热爱自由的暴风集团创始人冯鑫在2019年失去了自由。

这一年,冯鑫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随后有媒体曝出,冯鑫被捕主要是涉及2016年暴风集团与光大资本共同发起收购英国体育版权公司MP&Silva Holdings S.A.时,冯鑫在项目的融资过程中存在行贿行为。

在冯鑫入狱之后,暴风集团迅速进入休克状态。股价暴跌,除了冯鑫之外的高管全部离职,整个公司仅剩十余人,公司运营陷入停摆状态。随着2019年经审计净资产为负,暴风集团将有可能会被暂停上市。

而仅在四年前,暴风还是资本市场里备受追捧的明星公司。当时,暴风作为第一个拆VIE回归A股的公司,创造了上市后55个涨停板的神话。由此甚至开启了一轮互联网公司回归A股的风潮。

在很多熟悉冯鑫的人看来,冯鑫是个“文艺的好人”,喜欢听摇滚乐,可以把暴风10周年纪念会办成摇滚嘉年华。在精神困顿的时候,会带上《约翰克里斯多夫》、《道德经》到山西老家闭关。

暴风上市前,冯鑫曾说自己做企业十几年,有几大缺陷:不会管理、不会融资,看到的问题都是怎么把产品做得更好,像小米这样的战略意识是没有的。经营企业的思路也是尽可能地省钱,而不是花钱。

但上市后,资本市场的势能令他彻底改变了想法。彼时乐视取得的巨大成功,让他意识到“暴风完全可以做得更好”。随后,暴风开启了模仿乐视之路,将当时最热的题材VR、体育、电视等作为公司转型的主力方向,并为了实现这项战略而进行快速收购。

但随后,A股市场转熊,监管趋紧,暴风无法从股市获取资金,最终导致并购失败、资金链断裂等连锁反应。公司股价暴跌,冯鑫本人也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关逮捕。

冯鑫曾被认为是贾跃亭的学徒,如今,暴风科技的命运也同乐视网一样,在大起大落之后陷入一地鸡毛。在狂热的资本市场,冯鑫连同暴风一起,一步步走向了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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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 没有同伴的人不哭泣

迈向成功途中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坎坷与跌宕,都在2019年,给了李斌迎面一击。但风暴中央的他好像并不自知,“没那么惨。”李斌说,“我们还是不错的。”

李斌到底惨不惨?

从2014年成立的那天起,蔚来就一直在亏钱,2016年的25.73亿,2017年50.21亿,2018年的96.39亿,再到今年前两季度的26.23亿和32.85亿。成立四年的蔚来总共烧掉超过230亿元人民币,换来了ES8和ES6两台新车,以及不足三万台的交付量。

以上都只是伏笔,真正的悲剧在于迟迟不能到位的融资和连续不断的高管离职。

5月28日,北京亦庄国投与蔚来签订协议,以现金出资100亿元的姿态高调登船。但直至今日,这笔投资依然只闻其声不见其实。半年后,浙江省湖州市吴兴区被传出将给蔚来50亿元融资,第二天投资项目因风险过大被政府叫停。

事关蔚来生死的两笔“救命钱”,在2019年都打了水漂。两笔意向投资间,蔚来还经历了一波4803辆体量的召回。李斌没辙,只能自掏腰包认购1亿美元可转换债券为公司续命。

李斌对蔚来的信念依然坚定,但曾与他并肩创业的小伙伴们却纷纷提前跳船。一年前,蔚来北美软件女王伍丝丽率先抽身;6个月前,蔚来中国软件一姐庄莉离职,还成立了一家与蔚来存在竞争关系的新公司;8月,蔚来三名联合创始人之一的郑显聪把搞乐队当成了主业;10月,蔚来CFO、曾参与多家中国公司赴美上市的谢东萤因个人原因离职。

曾经令人羡慕的蔚来梦之队,现在除了秦力洪,就只剩李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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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康 赌徒没了赌注

儒商人设崩塌后,赌徒戴志康一步步走向深渊。

9月的一则警方通报向网贷行业本不平静的湖面投下一枚巨石,更在金融圈和地产界带来一记惊雷。

上海证大公司法定代表人戴志康涉嫌非法集资,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查封涉案资产。不到一个月,戴志康就被正式批捕。

发迹于A股草莽时代,几度沉浮地产界,最终败走新金融,这位叱咤上海滩多年的昔日地产大佬和资本大鳄行至人生至暗时刻。

55岁的戴志康早年于资本市场赚取“第一桶金”。他曾参与创建国内首个公募基金,巨亏逾6000万元。然而在“327国债事件”中一举做多,大赚一笔,再到豪赌苏常柴等股票大赚几亿,并创建证大投资变身“私募基金教父”。大起大落,足显赌性。

随后,戴志康转战房地产,并惯以一身中式服饰,下巴留有一撮胡子的“儒商”形象示人,前期开发的几个项目都颇为成功,但很快在寄托了强烈个人情怀的喜马拉雅中心项目中栽了跟头。

该项目不仅花费了整整30亿,还错失了十多年拿地到完工的不少机遇。

为了挽回败笔,戴志康在地产投资上变得更加激进。

他以92亿天价拿下外滩地王8-1地块,但资金后继乏力,最后不得不卖掉该项目。元气大伤后于2015年初黯然宣布退出地产业。

折戟地产的戴志康选择重回金融老本行,并最终在互联网金融上栽了大跟头。

近几年来,证大集团在小微金融领域盘子越铺越大。其中,以P2P撮合平台为核心业务的上海证大财富等公司,贷款规模高达150亿元。而从宣布良性清盘到被立案侦查,仅仅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炒股买地P2P,证大的高杠杆问题一直如影随形,也成为戴志康一路沉浮的最大标签。

直到出事前的几个月,戴志康还在微博上激情预言,A股将迎来一轮长期牛市。只是这次,赌徒戴志康不能再下场投注了。

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王振华 逃不掉的审判

出身于江苏常州的王振华,在登顶人生高光时刻后跌落,成了猥亵女童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正在等待法律的宣判。

在“2018福布斯中国400富豪榜”上,王振华以170.4亿身家排名第108位。他治理下的新城控股还成为全国房企前十新贵,备受投资者追捧。这是57岁的王振华的人生顶峰。

但跌落随之而来。2019年6月30日,上海普陀警方接到一位受害女童母亲的报警,随后犯罪嫌疑人王振华因涉嫌猥亵儿童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7月3日下午,案件被披露后,新城控股、新城发展股价大跳水。当晚,新城控股与王振华及时切割,董事会全票通过了新城控股总裁、王振华的儿子王晓松成为新任董事长。

7月8日,上海市政协撤销王振华的上海市政协委员资格。

1962年出生的王振华,是常州湖塘镇王野鸡村一贫穷农家的第5个儿子。他1993年下海,成立武进市新城投资建设开发有限公司,1996年创立新城控股,承建的首个物业开发项目是常州市郊的中凉城。

在常州,王振华迅速积累财富,使新城控股成为当地龙头房企,王振华也被当地老百姓称为“王半城”。

很快王振华开始进入资本市场。2001年,新城控股子公司江苏新城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借壳原江苏五菱(900950)在B股上市,成为江苏省首家以房地产开发为主业的上市公司。

2015年,新城控股“B股转A股”,为国内首家民营房企B转A案例。而且大股东同时还是H股上市公司,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顺利转板,说明当时王振华在资本市场的运作非同一般。

2016年,王振华曾被控制协助调查,当时消息称与常州落马官员有关,数个月后他平安回归,重掌新城控股董事长之位。

这一次,他将难逃法律的审判。

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王思聪 练习生没毕业

在经历过顺风顺水的高光时刻后,王思聪迎来了水逆之年。

王思聪并不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富二代,其父亲,曾经的中国首富王健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和王思聪相互“洗脑”,在被问到可不可以让王思聪接班时,他也只能略微无奈地说,看他兴趣。

相比万达,显然,王思聪更加喜欢电竞和游戏。2009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王思聪从王健林手上拿到5亿元资金,成立普思资本(下称普思),进入投资领域。王健林表示,自己给王思聪5亿让他拿来练手,“失败了再给5个亿,再不行只能到万达上班。”

在王健林眼中,王思聪是个投资练习生。

据公开资料显示,普思资本投资版图主要集中在电竞、游戏、直播、文娱等领域。除了投资外,王思聪还亲自下场完成自己的梦想,2015年,其成立并担任熊猫直播的CEO。不过,曾站在风口上的熊猫直播并没有完成王思聪的商业图景,反而成为其困境的开端。

去年,多次寻求买手无果之后,今年3月,熊猫直播宣布停止运营。今年下半年,王思聪多次被列入“被执行人”名单,反反复复地被限制高消费。今年,11月11日,北京普思投资有公司声明称,王思聪被列为被执行人、限制高消费是因为熊猫TV直播平台倒闭而引发的投资纠纷。

这也意味着,作为自带网红属性的创业者,王思聪4年创业之路宣告破产,11年的投资练习生也阶段性走向了终局,而这背后,是5亿元作为赌注的学费。

与此同时,王思聪在他的主战场之一“新浪微博”上消失了,将微博设置成半年可见后,他再也没有发一条微博——这是他开通微博的第10个年头,也是他做投资的第4个年头。

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李国庆 失去的失去

沉寂了很久的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2019年重新出现在公众视线,却是因为和妻子、当当网CEO俞渝的感情纷争。

这和李国庆过去的公众形象大相径庭。他毕业于北大社会学系,从国家部委辞职下海创业,是国内最早一批涉足互联网的企业家,他创办的当当网曾经风靡一时。

从旁人羡慕的模范创业夫妻,到两人在公司治理层面越来越多的纷争,李国庆和俞渝的遭遇最容易让旁观者深思的是夫妻店创业到底合不合适。随着李国庆和俞渝将两人纷争中更不堪的一面曝光,他们的经历更让很多人唏嘘。

李国庆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对过去的创业经历进行了反思,他表示,自己不赞成夫妻店创业,当公司到了一定规模之后,夫妻店的治理模式对公司不利,对生活也不利。

被逐出当当管理层的李国庆开始了新的创业,能否再重现当当昔日的辉煌还很难说,但和俞渝的纷争给他带来了诸多烦恼。

2019年10月23日晚,俞渝在李国庆朋友圈下发布评论,将两人纷争中不堪的一面曝光。俞渝详细描述了与李国庆相处多年来的各种不幸,也痛斥李国庆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包括老人生病、孩子上学都极少过问。甚至还有关于李国庆的不少隐私问题。

10月24日,李国庆在个人微博发布给当当团队小股东的公开信,一句“我也需要现金买住房”道出了他和俞渝口水战的真实意图,也把他从明星企业家的光环中拉回到普通人——一个婚姻失败无家可归的中年男人。

两人纷争被曝光之后,李国庆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形象和此前相比憔悴了很多。他像众多经历生活打击的中年人一样,不断向媒体重复自己要求和俞渝离婚、平分股权的诉求,并呼吁俞渝来法庭和他当面对峙,但是俞渝没现身也没回应他的诉求。

无论和俞渝离婚纷争的结局如何,李国庆都已经从他亲手创办的当当网落寞离场。在55岁的年纪和自己最亲密的事业和生活伙伴分道扬镳,企业家的中年危机比普通人来得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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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新礼 没了汇源还有年

“有汇源才叫过年呢”,然而汇源果汁创始人朱新礼可能过不了一个好年了。

2019年12月2日,在与民生金融租赁公司的融资租赁合同纠纷一案中,朱新礼因未在指定的期间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给付义务,被列为“被执行人”,收到限制消费令。

事实上,朱新礼在2019年已经经历了各种糟糕的事情。

受到集团债务危机影响,港股上市的汇源果汁停牌已超20个月。如果它未能在2020年1月31日前完成复牌条件,汇源果汁将被启动退市程序。12月11日,朱新礼作为有权代理人的中国德源资本(香港)有限公司被法院查封,41亿元人民币资产遭冻结——德源资本向招商银行质押了公司股权,而如今它无法偿付招商银行的债务。

朱新礼的惨剧或许是从可口可乐并购汇源果汁失败开始的。为了迎合可口可乐的收购条件,汇源果汁砍掉了经过十六年建立的销售团队和分销网络,最终却被监管部门以违反反垄断法否决。

随后的现金流迅速转负,只能不断榨取上市公司的价值,通过发行新股和可转换债券获取资金。朱新礼打算利用这些资本进行新的投资,例如对三得利饮料中国区业务的并购,与天地壹号的合资方案等等,但均没有扭转局面,而汇源更是面临大量债务,随后停牌,面临退市风险,朱新礼则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冻结资产。

似乎无法简单总结这是时运不济还是命运多舛,也没有人再去谈及朱新礼如何把汇源果汁做成中国第一果汁的风光过去。一个几乎是被认定的可能是,2020年春节过完之后,汇源果汁就要退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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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庆华 净身出户

2019年的汽车圈不管从哪个维度来看,如果庞庆华站出来叫惨,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与之抗衡。

就在2019年仅剩最后21天之际,河北省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下发的一纸名为“(2019)冀02破2号之十五《民事裁定书》”的民事裁定书,正式宣告庞庆华以让渡全部股份的方式离开了自己一手缔造并苦心经营长达16年之久的庞大集团。

年岁已至花甲,过往所有却在一夜之间清零,个中滋味恐怕即便庞庆华本人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才能消化。

回顾庞庆华过往,其年轻时期并没有什么光鲜经历。生于河北滦县,16岁就离开校园开始工作。先后干过修理自行车、理发店、饭店等,为了谋生可谓是尝遍各种基层岗位。从最初的滦县物资局的机电设备公司,到改制后的冀东物贸,再到改名后的庞大汽贸集团,借助国家一系列改革开放政策,以及其个人在商业领域的天赋,经过40年摸爬滚打的庞庆华,终在2011年迎来人生高光时刻——跻身2011胡润中国富豪榜,位列第109位。那一年,庞大集团在全国拥有各类汽车专卖店、汽车市场1257家。

“如果不冒险,庞大和我还在滦县这个小地方。”庞庆华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如是表示。

然而,冒险精神非但没能让彼时已经事业有成的庞庆华锦上添花,反而是将庞大拖入了崩塌深渊。为了向规模要效益,庞大开启了无度的扩张。即便是连年亏损的报表也未能够减缓庞庆华的扩张步伐。直至来到2018年6月份,庞大集团资金危机全面爆发。虽然庞庆华不惜通过出售旗下最赚钱的4S店等资产方式自救,但仍然无法填平因扩张带来的巨大资金缺口。

表面上庞大的崩塌是由于汽车消费市场发生了变化,以及银行抽贷等造成的经营困境。但必须也要看到,收购萨博失败、入股斯巴鲁失利、接盘陷入困境的上门养车创新项目后的无疾而终,接二连三的盲目战略投资失败都严重影响了庞大正常经营资金需求。倘若庞庆华能够在扩张步伐上做到有节制、聚焦主业,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净身出户”的地步。

年已64岁的庞庆华在辞去庞大集团董事长职务后表示:“个人的去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庞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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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君 昔日首富卖卖卖

上市公司从港股退市、称为“印钞机”的水电资产被拍卖、公司欠薪风波愈演愈烈……2019年,昔日中国首富、汉能集团(下称汉能)创始人李河君负面消息缠身。

李河君现年52岁,广东省河源市人,靠水电业务起家,后转型薄膜光伏产业。2015年,他曾先后被《胡润财富》和《福布斯》评为中国首富。

在太阳能领域,薄膜光伏属于小众技术路线。汉能旗下负责该业务的汉能薄膜发电集团有限公司,原为香港上市公司,2015年7月,被香港证监会强制停牌。四年内争取复牌未果,该公司最终于今年6月以股票置换方式完成港股私有化,从港股退市。

一直以来,汉能的商业模式备受外界质疑。李河君曾回应称,汉能历来剑走偏锋。但这一招数正让汉能陷入深渊。

今年5月以来,汉能集团开始拖欠员工工资,断缴员工住房公积金、各项社会保险。据界面新闻了解,截至10月中旬,已有近7000名汉能员工被拖欠五个月的薪酬,共计费用至少10亿元以上。

针对欠薪事件,李河君10月15日发布《致全体员工的一封信》,承认汉能资金非常紧张,主要原因为“有几百亿应收账款没能按时回收”。他承诺,11月可恢复正常发薪,并在此基础上,每月补发以前所欠员工月工资的50%,直到全部补齐。但据界面新闻记者了解,这一承诺并未履行。

目前,汉能多个产业园已处于停工状态。由于缺少资金,今年4月高调宣布的上海汉能移动能源智能制造产业基地项目已搁置,该项目原计划投资达821亿元。

被李河君视为印钞机的金安桥水电站,是中国首家由民企控股的特大型水电站,“年年有几十亿现金流”。今年8月,汉能持有的该电站控股权遭法院拍卖,此后被撤回;12月10日,该电站两笔共计24%的股权被拍卖,因无人出价而流标;12月24日,该电站18笔共计3.18亿股的股权份额遭拍卖,四川信托有限公司以4278万元的报价获得其中一笔股权,其他17笔均因无人出价而流标。

临近年底,“汉能系”的欠薪事件仍未解决,水电站的拍卖也未敲定。资金紧张的汉能,在李河君的领导下能度过危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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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军 爱画的人卖画求生

影视寒冬下,华谊兄弟董事长王中军在2019年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整年关于王中军的最大新闻,就是在2019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夏季高峰会上,他表示为了拯救公司的现金流,将自己收藏的一批名画变卖,号称“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可以卖掉”。“卖画救华谊”成为反应影视行业寒冬中的关键词之一。

华谊兄弟的衰落是中国影视行业近几年的经典案例。在2018年,华谊兄弟就因为影视行业寒冬及税务事件,跌去近100亿市值,年报中也披露,全年亏损10.93亿元,是上市10年以来的首次亏损。

王中军正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在2019年初宣布重回华谊兄弟主营业务,将主要工作重心放在公司主营业务的重建。年初,他个人为公司注资2.7亿元,而在此之前的1月,华谊还曾与阿里影业签订合作协议,借款7亿,在5年内还清。

从2014年华谊兄弟提出“去电影化”开始,其年度总票房就不再是国内民营企业第一。在2019年,华谊兄弟的电影业务更加低迷,上映的主控出品项目只有《小小的愿望》一部,经历撤档、删改、主演争番位风波之后,票房2.67亿。参与的电影中,票房最高的《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都只是参投一小部分的联合出品方。而管虎执导的抗战军事大片《八佰》,原本是华谊兄弟今年的重点项目,但由于诸多原因撤档,上映时间遥遥无期。

截至2019年12月15日,华谊兄弟市值跌至130.8亿,不到如今影视行业第一股光线传媒332.67亿市值的一半。冯小刚执导的《只有芸知道》于12月20日上映,该片的票房收益或许将成为华谊今年营收的重要部分。不过由于此前与阿里影业的合作协议,华谊在该片的出品方中仅排第四,投资回报比例不会太高。2019年即将过去,作为华谊董事长的王中军将如何向投资者交代,冯小刚再度成为关键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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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浩 卖艺也要还债

2019年,对于罗永浩来说算得上心情复杂的一年。

今年上半年,锤子科技的手机业务归入了字节跳动麾下。在人们的普遍看法中,锤子科技的淡出主要是因为罗永浩心直口快的一张嘴加上不成熟的品牌运营理念——这确实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但导致锤子科技从风起云涌到黯然退场的根本原因,却是手机市场的资源高度向头部品牌聚集,也就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马太效应。

回顾整个创业历程,罗永浩可谓人财两空,还欠下了不少债务。做手机没赶上好时候,人口红利已经被吃尽,加上之前没有手机从业经验,在良品率和渠道等关键问题上接连“掉链子”,让罗永浩失去了继续在该行业竞争的筹码。

随后,罗永浩先后尝试了空气净化器、电子烟,却都赶上了不好的时机。空气净化器推出后,恰逢北京当年严格管控空气质量,过高的客单价也令该产品难以迅速打开市场;电子烟更是一推出市场,就收到了线上渠道全面禁止销售的禁令。

更糟糕的是,今年11月丹阳市人民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北京锤子数码科技有限公司(下称锤子数码)及罗永浩被限制消费,导致后来罗永浩不得不发文重申,解释了他和公司面临的债务问题,还向债权人们承诺,即使公司被彻底关掉,他靠“卖艺”也要把债务全部还完。

直到今年年底,罗永浩才从该名单中除名。或许唯一让仍在的“锤粉”感到欣慰的是,锤子科技还在继续,罗永浩仍然在署名中使用了“锤子科技CEO”的签名。

年度“最惨的人”:入狱、限高、破产与失去公司

#庞青年 失信之王

放过牛、卖过茶,也开过拖拉机。生产过自行车轮胎、成为过中国“客车之王”、最终因水氢汽车“一念成魔”。

矛盾、冲突、起伏,庞青年的经历是媒体最热衷于报道的类型。曾经他拥有多少喝彩,现在他就拥有多少嘘声。

2019年,5月23日,因为“被南阳市委书记点赞“的水氢发动机,庞青年在公众视野中消失多年后再次成为热议话题。

青年汽车联合湖北工业大学,用一种通过铝合金配合“特殊催化剂”高效生产氢气的方式曾在2017年自称打造了“世界首辆水氢汽车”。虽然被证明在技术上可行,却被质疑成本、安全和商业化前景。

以此为导火索,庞青年和他的青年汽车被“扒”得一干二净。

公开资料显示,青年汽车曾向济南、泰安、连云港、石嘴山、鄂尔多斯、海宁、六盘水等多个地方政府“画大饼”,承诺总投资额达到444亿。在地方政府给予政策支持后,青年汽车集团并没有兑现承诺。

截至目前,青年汽车集团涉及的诉讼达105起,25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而其实控人庞青年,也超过20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

11月14日,杭州青年汽车有限公司破产财产分配完结。庞青年对此似乎无动于衷,他仍在专注于水氢汽车,因为“我们已经投入了几十亿。”

本文来源: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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