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东流泪,高晓松感慨,乐队的夏天真的来了么?
影视剧透社 发表于:2019-08-11 09:32:16
原标题:张亚东流泪,高晓松感慨,乐队的夏天真的来了么?
1999年的夏天,会是什么样的呢?
年轻人踏着永久牌自行车,握着可乐罐儿在大街小巷里打闹。
刚放学的男孩们放下CD机,抢着去玩枪战游戏。
17岁的韩寒在上海的巨鹿路写下《杯中窥人》。
会是这样吗?
如果你好奇,打开《乐队的夏天》看看吧。
在这里,时光机器会带着你,飞向旧世纪。
一周前,张亚东被盘尼西林改编的《New boy》唱哭,一周后的现在,我依然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无法自拔。
这期节目播出后,张亚东发了条微博:
听到盘尼西林改编朴树《new boy》,听到了我以为已经忘掉,却一直没有忘记的青春岁月,虽然这种感动比较浅层,但我毫无办法。
紧接着高晓松也发博感触:
如今晚风还新,时光已旧。
高晓松想起的青春岁月,是20年前他们在麦田的好时光,是大家搬出小饭桌一起弹琴唱歌时喷溅出的荷尔蒙。
那张亚东记忆里的青春岁月,又是什么样的呢?
那是独属于90年代音乐人的回忆。
那些年,张亚东搭着绿皮火车,夜里从大同出发,天亮到达北京,买一盘罗大佑的《之乎者也》,再一路站回家。
他亲眼目睹,有次演出结束后有个乐队丢了一把吉他,负责看剧场的人慌乱得上吊自杀。
他带着租不起录音棚的朴树去蹭王菲的录音棚,完成了朴树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的制作。
从大同文工团,到京城摇滚圈,再到合作香港天后。张亚东的青春记忆,被世纪之交的音乐声填满。
世纪末的音乐人有个特别神奇的特质:他们一边在物欲的横流中荡起双桨,一边依然为了纯洁的梦想搏命去闯。
张亚东也一样。
他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为了做歌长期熬夜,饮食不规律,患了十二指肠溃疡,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一。
但他也是个稳稳的现实主义者——默默接下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歌手的制作案,因为“为了生活,我要赚钱”。
他说自己根本不是艺术家,因为无法做到沉溺自我不管不顾。“我身上的商业味太重,目的性太强。“
但无论他怎么自嘲,在乐队这个节目里,他还是吸引到了一堆女生。
这个夏天之前,他是王菲的御用作曲人,是《生如夏花》、《花火》等华语神专的制作人,是国内最最最顶级的音乐人。
这个夏天之后,他俨然成了姑娘们心里的绝杀。
一小半女生被舞台上的乐手们吸引,而一大半的女生开始理解,为什么高圆圆瞿颖等一众女神都为他发疯。
每次听他讲话,我就想托着下巴满眼星星的望着他,看见他就想给他写情书,管他会不会读。
他的这种吸引力,不仅仅是来源于他的专业和才华,文艺敏感和多情,也起因于他身上温柔但不缺态度的特质。
这种新世纪的妥协与旧世纪的坚持的杂糅感,在《乐队的夏天》这个节目被展现的淋漓极致。
《乐队的夏天》里有个乐队,叫新裤子。
这是中国最好的乐队之一,摩登天空大头牌,去过全世界最牛的摇滚音乐节演出。
在世纪末的最后几年,他们和花儿,鲍家街,反光镜等乐队掀起“北京新声”,影响一代人。
主唱彭磊,是个和时代有着浓重脱离感的人。
穿着复古的衣服裤子,画着怀旧动画小人,表演的时候用近乎让人难以理解的姿势扭动着老年disco。
《乐队的夏天》现场,他用皮嘻嘻的语气说:
这里的每个乐评人都想打我,他们都不喜欢我,都被我拉黑了。
确实是这样的。
彭磊的微信里人不多,因为几乎都被他拉黑了。
发世界杯,删。
过六一儿童节,删。
发北京草莓采摘节也不行,删。
人还不是开玩笑,说删就删,毫不留情。
继没打过大张伟不是北京人之后,音乐圈又多了个了新梗:
没被彭磊拉黑过不算混过北京摇滚圈。
但奇妙的是,他一点也不讨人厌。
节目上,丁太升说:彭磊,是我们所有人都爱的一个朋友。
《乐队的夏天》采访间隙,记者问彭磊想不想赢。
他算了算:反光镜乐队有俩孩子,他们有仨孩子,不行,他们得赢。
年轻时的彭磊,干了多少牛逼的事,但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得跟大家一样为生活发愁。
但这股子劲是不会丢的。
上一期的《花火》,当年过40岁的彭磊拿着吉他跳起来的那一刻,世纪末的疯魔感全回来了。
或许在现实面前,他会偶尔低下头颅,但在理想面前,一定会再次昂起头从容燃烧。
我一直认为,真正温柔对待生活的人一定是:他们接受,自由纯净的心和庸俗不堪的生活是会共存的。
他们会平静的承认自己是世俗的,但也不会阻挡内心深埋的理想主义开花。
张亚东是这样的人,彭磊也是这样的人。
无论张亚东,新裤子,还是谁,《乐队的夏天》这个节目,都用非常成功的姿势,为我们传送了来自20世纪末音乐人的生命力。
20世纪末是信仰的时期,是怀疑的时期,是理想主义依旧盛行的时期。
人们屁股后面挂着BP机,有人下海暴富,有人下岗失业,有人准备再屯大把的录像带,有人却已经把眼睛瞄向房产市场。卖录像带的对研究网络的嗤之以鼻,转头对BP机说:哥们我以后就指着你活了。
新周刊出版的书籍《我和我的九十年代》里,如此描述当时的社会环境:
“那是一些对于未来充满悲观情绪的知识份子焦虑于在新的市场环境下是否会出现一个社会崩溃的“旷野上的废墟”,并为此发出异常激烈的“抵抗投降”呼叫的时刻,知识分子的大论战,正凸显了人们对于未来的不同思考和观察。“
当时的人们站在世纪路口,对未来一片茫然。
可他们又想的特别简单,仿佛只要你愿意张开双手,跟着他们的音乐蹦起来,就能加入他们。
年轻人们无畏又快乐的坚信着:1999年马上过去了,新世纪一定会更美。
他们天真且封魔,热烈而坚定,写出的东西像歌像诗又像墓志铭。
回望过去,这群人仿佛像一群无良的赌圣,甩出王炸牌后就潇洒离去。
当王牌还定格在空中的时候,当喇叭裤还在迪厅里宣告自由的时候,当文艺青年还在幻想乌托邦的时候,新世界就这样匆匆赶来了。
有些人不习惯,好像还没缓过神呢,一架火车就突然从黑夜开向了新世纪。
对于这群人来说,这或许是个不能停留太久的时代,因为和音乐与酒的理想主义比起来,新世纪太俗了。
1999年,朴树发了《New boy》
2017年,朴树为这首歌重新填词,写到:
所有牛逼过的都挂了
所有牛逼过的都颓了
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
全都变沉默了
于是,当下的年轻人也被感染了,一遍遍的问到: 这个世界会好吗?
他们说:
奔腾电脑被淘汰了
Win10还是不好用
未来的路还是很苦很苦
21世纪一点也不酷
可是,我想说:
永远有人生如夏花
永远有人一直疯狂
纵使生活还是一地鸡毛
但是,这个世界会好的
我们,也超酷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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