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张佳儒
73岁的燕郊首富李福成正遭遇老年危机。
近日，福成股份的实控人李福成、李高生、李高起父子三人遭河北省纪委调查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9月10日盘后，福成股份发布公告，称被调查原因是地产业务关联方牵涉税务经济类案件，该案件还没有结论。
图片来源：福成股份公告
早在今年3月，网上就传出福成股份多名高管被带走的消息，有网友爆料是因为福成房地产逃税漏税，而且金额不小。8月21日，福成股份董秘回应，“这些网络传闻听听也就罢了”。
尺度发现，除了福成房地产，福成股份旗下地产业务公司还有联福房地产。2016-2017年间，两地产公司多次遭当地地税局处罚。这两家地产公司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地名——燕郊。
燕郊自古是京东重地，有“天子脚下，御驾行宫”的称号，虽然隶属河北三河市，但与北京市中心天安门的直线距离不过30公里。
北漂们都想有个家，但是在五环内买不起房，后来在五环外买不起房，再后来在通州也买不起房，于是北漂的期望寄托在燕郊。2002年，李福成设立上述两家地产公司，对燕郊大力开发。
图片来源：福成地产项目图片
为了炒作燕郊房产，李福成自称“专给北漂盖房子”。于是，一块块玉米地被推倒，高密度的楼房拔地而起。楼盘一经推出，就被一抢而空，其中的上上城青年社区创造了10个月销售55亿元的神话。
靠着大手笔低成本拿地，李福成的项目占据了燕郊地产的半壁江山。有传闻称“半个燕郊都是李福成的”，于是，李福成得名“李半城”，也有人称他为“燕郊李嘉诚”。
燕郊地产的开发成功帮助李福成登上河北富豪排行榜前十，也给他惹了一身麻烦。
2005年开始，李福成家族涉黑、暴力拆迁等负面新闻时常出现。2014年，河北官场地震，有媒体报道与燕郊地产开发相关。当年8月，河北省政府派专门调查组调查三河市土地问题，此后又有多名官员被调查。
巧合的是，也在2014年，68岁的李福成辞去上市公司所有职务，儿子李高生接管大局。随着河北省纪委的调查深入，福成地产业务更多秘密将会揭开。
除了挣活人的钱，李福成也在死人身上打算盘。2015年，福成股份进入殡葬行业，成为A股唯一拥有殡葬业务的上市公司。
有人就问了，最暴利的行业不是房地产吗？为什么还要切入坟地产呢？小编最初也很疑惑，但看了福成股份殡葬业务的毛利率，瞬间惊呆了，高达87%，是碧桂园、恒大的两三倍。
图片来源：福成股份2018年报
近几年，农村人大量进城，老年人口越来越多，墓地，成了奢侈品。小编给大家算一笔账，2018年，福成股份殡葬服务业贡献营收2.61亿元，共销售墓位2748个，平均一个墓穴售价9.5万元。
一般来看，一个墓穴的面积也就是一两平米，按地产均价相当于4.3-9.5万每平米，比北京三环的房价都高。这让千里之外的鹤岗多尴尬，那里的房子才300一平米，一个墓穴能买3套100平方的楼房。
墓地高价背后是权力垄断和价格垄断。这也是墓地油水这么多，但市场竞争者寥寥无几的原因。
这年头，活着当房奴，死了当坟奴。春晚赵本山的小品《不差钱》里有一句台词：人死了，钱没花了。这句台词应该改成：人死了，钱没少花。
几年前，为了应对高价墓地，曾有上海市民买房存骨灰。郊区房价便宜，20万一套，产权70年，还可以随时卖了换钱。墓地10万一套，20年产权，续费肯定更贵，交不够钱老祖宗都不知道要魂归何处了。两相对比，买房存骨灰经济实惠，只是邻居知道了后背发凉。
李福成对殡葬行业的期待不仅是赚钱，还将其作为公司转型的主向。去年，福成股份营收14.54亿元，净利润1.6亿元；旗下殡葬业务公司宝塔陵园营收2.56亿元，净利润高达1.48亿元，占总盈利的比重超过90%，是不折不扣的摇钱树。
图片来源：福成股份官网
根据福成股份2018年报，宝塔陵园园区用地面积765 亩，规划墓位数125000 个，若按每年3000个墓位的保守销售量，还可以销售40年左右，随着老年人越来越多，实际的销售年限远远低于40年。
福成股份在公告中自信地称，国家打击违法兴建殡葬设施，加上该行业提供的产品特殊，公司利润空间有保证，未来几年将开展同业并购。2018年，福成股份就收购湖南天德福地陵园60%股权。
令人疑惑的是，福成股份守着殡葬这棵摇钱树，李福成家族的一系列动作却值得玩味。2018年7月，李福成家族声称拟向华侨控股转让公司超过60%的股份，让出控制权。
这样的转变可能源于2014年，那一年，李福成退隐，此后几年，福成股份经历地产项目减少，养殖餐饮行业等滑坡的窘境，2016年，李福成的孙子李旭驾驶宾利车祸身亡，此前曾被传为李福成接班人。
和许多富豪一样，李福成的发家史伴随着争议和神秘，神秘的不仅是他的致富方法，还有财富背后隐藏的庞大利益关系网。随着纪委的调查深入，李福成那些幕后的以及“墓”后的故事，都将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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