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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同步悦读  发表于:2019-10-30 10:31:55

原标题:杨基宏: 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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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

(外一篇)

杨基宏

我下放在原巢县烔炀公社山桥大队六家滩村插队落户,烔炀公社南临巢湖,北依淮南铁路和合裕公路,烔炀河自北向南蜿蜒全境流入巢湖,地势随水流向坡坦平整,农业以稻棉作物为主,沿巢湖渔产丰盛,境内交通便捷。六家滩村濒临淮南铁路和合裕公路交汇处,烔河绕村南流,与炀河汇合成烔炀河。村里多为平整滩地,土地肥沃,水系成形,人勤物丰。春耕播,夏收粮,秋摘棉,冬兴副,是烔炀河一带的富庶村庄之一。

我在那里落户务农约两年,抱着“脱胎换骨,练就红心”志向,接受再教育,随农家下田干活,靠挣工分吃饭,历经烈暑苦寒,尝试多种农活,时隔数十年,回想起仍是如梦般地历历在目。年入古稀,闲来无事,忆记下那些年月的农活若干事,权当寻趣消遣作乐而。

耙 地

耙是一种常见农具,是一具约有4尺长2尺宽的杂木框架,在前后长木框上装置数寸长的耙齿,一般以耕牛牵作使用。通常在犁耕后、播种前,用耙进行的一种表土作业,有平整、疏松土壤的作用。

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我想凡以牛牵作使用犁耙等农具的活,都是些农业技术活,能上手干这些活的,皆相当于开车的司机,行船的老大,驾机的飞行员,比较高端,且有几分神秘,不敢问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犁田与耙地不一样。能扶犁把的犁田手一般都是有队里数得上的精壮劳力。而能以耙地的人比较普通,好多都是与我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我也想跃跃欲试。

一日,我在记工分时,遇上小我两岁的李卫强在耙地,便向他提出学耙地的想法,试探性地问他:“可照?” 卫强满口答应地说:“那还不容易啊,只要会使(俚语,读sei三声)牛就照。”卫强对我讲了使牛和操耙的几点要领:双脚前后踏着耙的前后横框,左手牵牛鼻绳,右手使小蔑条,踏稳站牢;口喊一声“嘿”,用小蔑条轻抽一下牛身,牛便开始劳作;口喊“牵着牵着”,拉拉牵牛绳,牛便转向左行;口喊“撇着撇着”,用牵牛绳拍打牛身,牛便转向右行;当牛鼻抵到田埂时,即可操作转向,耙身正好沿田埂转行;口里大声吆喝“歇着歇着”,牛便会停步待令……等等。

我踏上耙,在他的指导下,从田的一个角上开始耙地。先是颤颤惊惊地耙了一圈,两个来回一转,人也轻松了许多,胆子也壮了起来,竟也可操作自如。如同在上学时,学骑自行车差不多,只要掌握要领,学会骑行並不难。不到半晌的功夫,一块地也就耙完成了。

那一天我很兴奋,感觉是一种突破,是知青向农民成长道路上的突破。

挑湖靛

每到盛夏季节,巢湖水域大量沉淀在水底的动植物残质污泥,在高温的作用下腐蚀发酵,其中的微生物繁殖加快,形成漂浮在水面的黄绿色藻类薄层。在东南季风的吹拂下,聚集在巢湖北岸,堆积成浓厚的藻类浮沫层,被当地农民称之为“湖靛”。其学名是“蓝藻”,由于蓝藻中含有多种氨基酸成份,伴有恶臭味,虽严重污染环境,却是巢湖沿岸地带特有的天然有机肥。

早在上世纪60年代,著名音乐家李涣之先生,随中央文化工作队来烔炀体验生活,创作出脍炙人口的新民歌《巢湖好》,在64年版的歌词中唱到:“社员湖边挑湖靛,劳动歌声震天响”,描绘出烔炀人从巢湖中捞取“湖靛”作肥料的劳动场景。

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在我插队落户时,每年夏季生产队都会组织劳力,去位于巢湖岸边的鲍圩挑湖靛。从六家滩有条机耕路直通鲍圩,约有8里多路。在田间农活不紧时,去挑湖靛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劳力,一行大约有十几个人。在去的路上很是悠闲,空担子一路谈笑取乐,难得忙里偷闲似的,好不快活。

到了鲍圩的巢湖岸边,几棵裸露树根的老柳树,盘虬卧龙般地抓住湖岸,挺立着苍老的身躯,保护一方平安。一望无边的巢湖,风平浪静,不远处有三两艘帆船扬帆航行;眼尽头的湖面在夏日的折射下,闪烁着鳞片般的波光,有一列糖葫芦串儿似的船队,正踏着波光缓缓行驶。未曾想到两年后我也加入到水运行业之中,那是后话。

我们寻得一处湖凼地,函里堆满了如残雪般的湖靛。大伙儿顾不得恶臭的气味,争先恐后地将湖靛装满粪桶,齐刷刷地挑起粪担列队返回。湖靛是飘浮在水面的藻类,比水轻,一担湖靛不过7、80斤,挑起来也不觉有多吃力。

随着挑担的队伍走了约有3、4里路地,担子就觉得沉了起来,便歇了下来。跟在我后面的是李卫本,也歇下担子来帮我。他提醒我:“挑长担子不能歇,越歇越想歇。要学会换肩挑,用一边肩膀头硬扛着,搁哪个也是吃不消。”並指点我如何将扁担横在肩上,双手托着扁担磨一下,即可换上另一肩担力的换肩要领。还用粪瓢从我担子里舀过一些给自己。这样走一段换个肩挑,还真有点管用。在卫本的陪同下,落在粪担队伍后面随行。这时不知是谁哼起了“呵嘿呵嘿”的号子,在号子的节拍中,我硬着头皮挨回到村口的粪窖边,卸下担子,浑身像散了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将湖靛倒入粪窖的劲都没有了。待我拖着空粪桶回到知青屋,草草地划了两碗饭,倒头便睡下了,醒来已是天亮。

50年后我们几个知青重返六家滩,沿湖滨大道回烔炀途经鲍圩,同行的李璇说起当年村里的壮劳力,从鲍圩挑湖靛时,我说我也是这些壮劳力中的一员。她以好奇的眼光将信将疑地盯着我,我也想不起当年是怎么顶过来的。

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湖靛

跨 缺

“缺”是为方便引放水出入田地,在田埂上挖的有一锹宽小沟,称之为缺。田埂上走久了,缺口的棱角被踏成弧角,缺口也就由起初的半尺张大到两尺宽,人在过缺时要迈大步跨一下,故称为“跨缺”。步走不难,可挑了担子跨缺,对我来说又是一大难题。

下乡头年的夏收,挑担麦把遇到一个缺,大约莫有两尺多宽,心里想的好好的,要怎么怎么过,可到了缺口时,小腿肚子就是颤颤巍巍地控制不住,腿一打软,担子一晃,我毫不迟疑地赶紧甩掉,“哎哟”一声,人算是跨了过去,麦把子撒落在两边地里。与我同行的已跨过缺的李安全听到我的喊声,一边赶紧帮我重新拾掇麦把子,一边埋怨我:“挑不动,就少挑稀()嘛。”我解释道:“不是挑不动,是这个缺太阔了。”他明白了,也自语道:“是有毫阔。”

他挑起我的担子做示范,对我说:挑担子过缺,要靠一股悠劲,就着重物的向前摆动的劲,不要发慌,同步果断跨出大步,缺一下子就跨过去了。同时还讲你这根(竹制)扁担不照,有亳肘,待哪天我陪你去重新买一根。

哦,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挑担跨缺不能靠蛮劲,要会借力用力,顺着重物的摆动劲,也悠着劲跨过去。自打那次安全教了我跨缺“秘诀”,我也可以和他们一样,逢缺也就一跨而过。

在乡下做田,一般逢雨天就是休息日。过了几天,适逢阴雨天,安全邀我去镇上农资门市部,帮我选购了一根心仪的扁担。回村的路上,我在车站饭店请他吃了碗阳春面,以示答谢。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还一起合伙掏黄鳝。我从合肥买回十个黄鳝笼子,他负责下笼,掏回的黄鳝两人均分,吃饭也常能吃上带有腥味的菜,那也是乐呵呵的小康生活啊。

闹秧草

人间四月夭,已是晚春时,大地复苏,万象更新。冬播种下的庄稼,萌发的苗儿嗖嗖地拔地而起一片绿油油,地里的紫云英遍地红花相竟怒放,半人高的油菜正抽苔始露鹅黄,蚕豆秧苗丛里也点放着黑白花蕊……

六家滩四月天里的庄稼地里煞是好看,处处生机勃勃,迎候着初夏的到来,抽穗灌浆。这时节,庄稼地里最需要的就是肥,田里的紫云英,蚕豆秧都是为水田备下的绿肥,统称为“秧草”。可精贵着,全年的好收成全都指望着它们呢。

秧草正旺的时,农家也多了一项“打秧草”的副业。农村学堂下午一般不上课,家长就罚自家伢们出去割秧草,抑或是当猪饲料抑或是沤制些草绿肥为自留地里备用。村上也就针对性地多了项农活“闹秧草”。所谓“闹秧草”就是在村周边地里巡逻,一般是在下午防止有人(主要是邻村的伢们,家村的伢们是不敢踫村里的庄稼,若被逮到是家长遭处罚)偷割地里当绿肥的植物。

生产队长李伏华看我有股机灵劲,派我出“闹秧草”的活。在出活之前让我带上一只搪瓷盆当锣敲,並叮嘱我:闹秧草只要“闹闹”,把偷秧草的小伢们嚇跑塌了就照呐,千万不要把小伢们搞到哪块怎吱。

那天下午,天气十分晴朗,蓝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虽说还是在春天里,暖暖的阳光已不再那么妩媚,而多了几份辛辣。我沿着村上田地的外围四处转,间或敲两下搪瓷盆“哐哐”作响,一圈转下来,非但没有见到一个偷秧草的小伢们,倒是觉得自己脊梁上汗阴阴的,只能穿住一件单小褂儿。被飘拂过来夹杂着花草香的暖风一吹,浑身懒洋洋的。便找上一块草地,张开双臂顺势躺下,真是惬意极了,几天忙活积下的劳累全都化解在暖暖的空气中,眯着眼昏昏欲睡。忽然被几声“哐、哐”声响惊醒了,原来是邻村的一位闹秧草的女孩,也是穿着一件白单掛儿,是家织布的有点儿紧身,在一张红扑扑脸庞映衬下,洋溢着春意盎然。我赶紧起身一边拿起搪瓷盆重重地敲了几下,表示我也是六家滩闹秧草的。一边拔腿跑向自家村的田地里巡视,迅速地消失在油菜地里不见踪影。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有点好笑。那时的闹秧草的我倒像个为大王来巡山的小妖,敲着我的锣,来到田间转一转,享受劳中偷乐的清闲,享一回“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的“不羡鸳鸯不羡仙”快活劲。

闹秧草是村里的公活,由四个生产队轮流派工,也就那么几天有的闹,一季下来这个好差事,我也只能摊派上这么一回。

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耨头

薅秧草

说的同是秧草的事,可此“秧草”非彼“秧草”。前一节的“秧草”指的是地里的草绿肥,要守护;此节的“秧草”指的却是稻田里的杂草,要除掉。旱地里杂草用锄头锄草,水田里的杂草用什么农具、怎么除草,我是到农村插队落户后才知道的。

在水田里用以锄草的农具,叫作“耨头”(注:耨读作nou平声,在烔炀俚语念作wu平声),是一件尖头椭形,有三寸宽尺把多长的杂木架,几条梯形横衬条上装有细钩齿,用于切割草的根茎,耨头装上长竹竿后,就可以在水田的稻秧间来回运动,除去杂草,而不伤及秧苗。

江淮地区的天气春短夏长,且春夏转换的特别很快,还没过好春暖的日子,天说热眨眼间就热起来了。秧栽下返青后,随着天气转暖,稻秧“呼呼”地见长。到了6月头,稀疏的秧田已成了绿旺旺的稻田。

队长说:赶紧安排人“薅秧草”,薅晚了杂草就要把稻秧吃得呐,薅都薅不刹了。

那几天水田里的活就是“薅秧草”。三五个劳力下到半尺深的水田里,手持耨头排成行在稻秧间来回挪动,我们跟在后面用手抓起割下的杂草,揉成一团,再用脚深深地踩入泥土深处,变废为宝充当绿肥。偶遇薅头没顾及到的杂草,也要顺手抜掉。开始的时候觉得怪稀奇的,活儿简单,大家在一起一边干活也好一边聊天,蛮是轻松的。可两趟干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腰酸背痛的,四周都是水,想息一下也没个坐的地方。只好干一会儿活,直起身来伸伸手挻挺腰,手上的活也松了下来。好不容易撑到田头,赶紧卷腿坐在田埂上歇着。无意间我瞄见裁缝家里头的阚大妈,还在我淌过的地方,拾掇一些未除尽的零星杂草,想撑起来去返工。被阚大妈一手拦下:“别下来别下来,就格么枝呐,也没好希,你就歇着吧。”我虽有些羞愧,实在也是爬不起身啊,只好硬着头皮哼了两声。后来我从合肥带了两小包染色料送她,算是酬谢。心想再干时可一定要细点心了。

从田埂上望过去,薅过草的稻田象梳理过的一样,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薅了秧草,稻秧才肯长,长的更加茁壮,定能有个好收成。

数十年过去了,弹指挥间。那些抹不掉的,现在记忆起来,仿佛是在讲述着昨天的故事。

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村里的田地

自农耕文明起,农民与土地就结有不解之缘,两者相濡以沫,水乳交融。农民将汗水和心血洒入土地,土地报以农作收获付诸奉献。土地离开农民那是荒芜,农民离了土地也就不为自己,农民与土地,造就了农业。自古农民起义为的是“耕者有其田”,无产阶级革命初始提出的是”耕地农有”,改革开放的切入点是土地承包责任制。凡此种种说明,土地既是农民初始的愿望,也是农民的终极理想。

我落户乡间的两年里,目睹和亲历了农民与土地的深厚情感。那就从村里田地的名字说起吧。

村里的田地,大大小小的也有几百块。每一块田地都有它自己的名字,村里人视它们为父母,为兄弟,为自己的孩子,血脉相连,亲密无间。

出了村东口,一直到烔黄路两边,约有二、三百亩地。这是村始祖由江西迁徙于此,最早开发的一片良田,平坦疏松,虽非临江河濒湖海,这片地仍以滩取名,称为“大滩”。依滩筑庐建村而居,因村始祖为同迁而来李氏六兄弟中的老幺,故得村名为“六家滩”。在大滩地与村舍之间,同时开凿一口深井,为村民饮水之源。大滩、村舍、深井构成了六家滩初始的生活链,薪火相传数百年。

智慧的村祖先人,除种植稻米维以生计外,利用良好的大滩地,培育出优质梨果“滩梨”,以甜润果硕,风靡四方。自日本人入侵我中华,为掠取淮南煤矿资源,修建了淮南铁路,疯狂夺运煤炭,污染沿线,灭失了滩梨栽植,被迫改植棉花。

一条出村的小道,将大滩地分成南北两块。我落户的那几年里,两边的稻棉互为轮种。每到秋收时,广垠的大滩地上,是一幅活生生的风吹稻穗香,朵吐棉絮白的丰景图。

每天早晨生产队长站在派农活时,常常会说,某某几个人到“某某(人名)家的一斗三”做某活,“某某几个人到某某家二斗五”做某活等等。这“某某”家的是人名,有的我认识,有的我没听说过。他们都是村里参加土改时的老一辈,有的已不健在,但自己的名字留在了土地上。

土改时分田到户,有大片的田地因按人头数分,分割成若干小块,分得谁家,即以当家人名字称之为“某某(人名)家的某某(面积数)地”,一直使用到公社土地集体化时。

以人名记为田地名,不正是新中国成立,农民翻身获解放,实现“耕地农有”的初衷,表达农民与土地关系最真切的写照吗。

改革开放后,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土地再次分田到户,记录的是新一代人名,为赖以生存的土地注入新的生命。

村里有些田地是从它所处在的位置称呼的,比如“长塘三斗二”,“道口一斗种”等等。这些田地一般是指在土改后,主要是上世纪60年代初,历经三年自然灾害后的责任田期间,陆续开辟出的新田地,大多数是旱地,散布在村庄边远地处。这些地里种植着旱地粗作,如山芋、大麦和豆类等,少有田间管理。有的地势较好的,经过多年改良整理,已成良田,以小麦、油菜与单晚稻套种。

有趣的是,这些后开发的田地,其中有的是按地的形貌起的地名,带有浓厚的乡土风味。大坝与铁路间的几层地,叫着“搭步仄(俚语,意为台阶)”,北坡上的一片几块不大的地,叫着“一窝小鳖蛋”等等。

农民对土地有着与生俱来的珍惜,有地方就想种点庄稼。记得村里有户人家,从所居的老宅上看,以前也是殷实人家。不知何故这户家,只有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平日里也少言寡语。这家的奶奶50大几,孙女叫大林不足20。奶奶是位地道的农民,有空地就想种。她在自留地边的埂坡上,点了几株棉花,长了尺把多高后被发现,视为“资本主义尾巴”,在村民会上点名批评(没批判),並责成自行拔除,若村里派人铲除,则要再扣工分。这位奶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还是选择了自己拔了尾巴,她晓得这样可以省下几个工分。

土地有了名字,与村里人就是亲如一家。在这片土地上,相互投桃报李,共同谱写出生命之歌。

(文内图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杨基宏:落户乡间时的农活趣事(外一篇)

杨基宏,1949年出生,1968年底由合肥一中高中毕业,到原巢县烔炀公社山桥大队六家滩村插队,197010月招工至巢湖航运局工作,1986年毕业于大连海运学院(现大连海事大学)社科系,先后在安徽省皖江轮船运输公司,安徽省联运公司任职,2006年在安徽省联运公司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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