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指出，第五代导演并没有过叙事关，不可能从原有的风格中走出来。强烈的改革意识和浓厚的人文思想掩盖了他们作品在叙述上的缺陷。“文以载道”是大陆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文艺创作的思维习惯，这使大陆的作品人文气较重，常以人文内涵为艺术的主要目标。所以张艺谋电影常以风格化和讲究画面造型著称，他有摄像转向导演时就曾说过：“电影必须好看，然后通过‘好看’把你所要的东西带进去”由此可见，张艺谋首先强调的是电影的观赏性。
1992年，张艺谋一反过去的刻意求工，从造型性的胡同里钻出来，拍摄了平实质朴，不露声色的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秋菊打官司》。影片讲述一个天真淳朴的农村妇女的诉讼过程以及她对于现代社会司法秩序的困惑。影片放弃了以往张艺谋惯用的造型手法，而是进行一次纪实性的探索。影片舍弃了以往造型先行的主张，人物场景朴实自然，镜头简洁但是充满力量。并且，在张艺谋以往的作品中，对于影片的思想意义的开掘几乎可以说只是单纯的还原文本，甚至不足以很好地还原文本的意蕴，但是在《秋菊打官司》中，张艺谋对于主题的开掘，第一次超越其小说原著的思想深度，并且在还原故事的过程中，纪实主义的影像赋予作品以更深刻的力量。给观众提供了思考的丰富性。在威尼斯电影节上，《秋菊打官司》不仅获得了金狮奖，还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这在威尼斯电影节史上是从没有过的事。无论是以“补课”为出发点，还是不想太重复自己过去的东西，《秋菊打官司》都以其实力证明了张艺谋这次现实主义风格的尝试的成功。《秋菊打官司》或许可以称之为张艺谋的巅峰之作，在中国电影的范围内，他将纪实风格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继《秋菊打官司》后的《一个都不能少》更是大胆地全部启用了非职业演员来演绎一个纪录片式的故事，此片又一次证明了张艺谋电影也会有丰满的故事情节。而秋菊和魏敏芝这两个“一根筋”式的人物给人们留下的印象甚至比漫天黄叶中打斗的那两个红衣女子还要深刻。在他的电影中，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视觉效果相当的震撼人心，对于色彩的运用相当的纯熟；
《秋菊打官司》——作为张艺谋又一部农村题材影片，无论从社会角度还是生活角度，该片简单直接的表达了人对自我权益的觉醒，影片具有无比强烈的真实感，最迷人之处是它所展示的那种积极而深刻的悖论：秋菊那执着的“要个说法”的行动与影片所散发出的一种适可而止的妥协精神；对维护个人尊严的庄重与宗法社会那温情和压迫性的中性、自然展示的存在。
